美債、黃金、B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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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債、黃金、BTC

本報告旨在深入剖析美國國債(美債)與黃金之間日益複雜的關係。 報告的核心論點是:儘管黃金與美國實際收益率之間的傳統負相關性在特定市場環境下依然有效,但一種更為強大、更具結構性的新動態正在逐漸佔據主導地位。 這一轉變的根源在於美國主權的“事實性違約”——此概念並非指技術上的支付失敗,而是指市場對美國財政可持續性與政治穩定性的信心出現系統性、深刻的侵蝕,其標誌性事件是歷史上首次三大信用評級機構均下調美國主權信用評級。 這種信心的流失正在引發全球資本配置的結構性轉變。 在此背景下,黃金的角色已不再僅僅是基於機會成本考量的美債替代品; 它正被積極地用作對沖「無風險資產」本身風險的終極工具。

美國的財政困境:前所未有的債務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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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家債務的總量已攀升至一個驚人的水準。 截至2025年末,美國國債總額已達到約37.94萬億美元。 根據國會預算辦公室(CBO)的預測,若現行政策不變,這一數位到2035財年底將超過52萬億美元。 如此龐大的債務規模,平攤至每一位美國公民,負債額已超過11.1萬美元。 這一名義上的龐大數值,意味著美國政府對全球資本市場存在著巨大且持續的融資需求。
債務與國內生產總值(GDP)之比是評估一國償債能力的核心指標。 截至2025財年,美國的債務與GDP之比已高達約125%。 這一比率在2020年第二季度新冠疫情高峰期曾觸及133%的歷史高點。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國際評級機構穆迪(Moody』s)指出,AAA級主權國家的平均債務與GDP之比遠低於美國當前水準,凸顯了美國財政狀況的相對脆弱性。 穆迪進一步預測,到2035年,聯邦債務負擔將攀升至GDP的134%左右。

飆升的償債成本:債務螺旋動態

隨著債務基數的膨脹和利率水準的上升,利息支出已成為美國聯邦預算中增長最快的部分。 2024財年,聯邦政府的凈利息支出高達8799億美元,占該年所有支出的13%,其規模已超過了醫療保險或國防開支。 目前,美國國債的平均利率為3.36%,這意味著每日的利息成本超過26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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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現象背後潛藏著一個危險的財政反饋迴圈,即“債務螺旋”。 美聯儲為應對通脹而開啟的貨幣緊縮週期,直接推高了政府的融資成本 。 更高的利率使得為現有巨額債務進行再融資和支付利息的成本急劇增加。 穆迪在其評級報告中明確指出,預計到2035年,聯邦利息支出將吞噬約30%的政府收入,而2024年這一比例僅為18% 。 這種由高利率引發的更高額利息支出,進而導致更大的財政赤字,迫使政府發行更多新債來填補缺口,從而形成一個自我強化的惡性循環。 這種動態惡化的局面表明,美國的財政狀況對利率政策變得異常敏感,中央銀行為維持價格穩定而採取的行動,可能會無意中加劇政府的財政不穩定性。
歷史上首次,美國同時失去了三大國際主要信用評級機構——標準普爾(S&P)、穆迪(Moody』s)和惠譽(Fitch)的最高主權信用評級(AAA/Aaa)。 這一系列評級下調是市場對美國信譽度發生根本性侵蝕的權威確認。 三大機構的降級理由高度一致,共同指向了幾個核心問題:不可持續的債務軌跡、不斷膨脹的利息成本,以及至關重要的一點——治理能力的惡化和政治穩定性的下降。 反覆出現的債務上限僵局被特別提及,這表明市場對美國主權風險的評估已不再局限於純粹的經濟層面,而是深刻地與政治風險交織在一起。 這種轉變意味著,美國國債作為全球「無風險資產」的基石地位正在被侵蝕,其定價中開始內含一個不可忽視的治理風險溢價。

美債與黃金的基礎關係:實際收益率、機會成本與美元

實際利率的首要地位

理解黃金與美債關係的關鍵,在於區分名義收益率與實際收益率。 驅動兩者關係的核心變數並非美債票面上顯示的名義收益率,而是剔除通脹預期後的實際收益率(實際收益率 ≈ 名義收益率 - 通脹預期)。 截至2025年8月,美國年度通貨膨脹率(CPI)為2.9%,核心通脹率為3.1% 19。 同期,作為基準的10年期美國國債名義收益率在4%左右波動 23。 據此可以估算出,當時的10年期實際收益率約為4% - 2.9% = 1.1%。 正的實際收益率意味著投資者持有的資產購買力在增長,而負的實際收益率則意味著其購買力正在被通脹侵蝕。

機會成本:負相關的核心機制

黃金是一種非生息資產,其本身不產生任何利息或股息收入 。 因此,持有黃金存在機會成本,即投資者因持有黃金而放棄了持有其他可生息資產(如美國國債)所能獲得的收益。

當實際收益率上升時:持有美國國債等生息資產的回報變得更具吸引力。 這導致持有黃金的機會成本增加,投資者傾向於賣出黃金,轉而購買債券。 黃金的需求下降,對其價格構成下行壓力。

當實際收益率下降時:特別是當實際收益率降至零或負值區間時,持有債券的回報變得微不足道,甚至無法抵禦通脹,意味著持有債券將保證購買力的實際損失。 此時,持有黃金的機會成本急劇下降甚至消失。 相比於保證虧損的債券,不產生利息的黃金作為保值工具的吸引力大增,投資者會增加對黃金的配置,從而推高其價格 。

美元的雙重角色

美元在黃金與美債的關係中扮演著一個複雜且關鍵的雙重角色,既是計價單位,又是競爭性的避險資產。

作為全球黃金的唯一定價貨幣,美元的強弱直接影響黃金價格。 當美元相對於其他貨幣走弱時,對於持有非美元貨幣的投資者而言,購買黃金變得更便宜,這會刺激全球需求,從而推高以美元計價的黃金價格。 反之,強勢美元會抑制黃金需求,對其價格形成壓力。 這構成了美元與黃金價格之間典型的負相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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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本身作為全球首要的儲備貨幣和避險資產,與黃金存在競爭關係。 在某些全球性的危機時刻,市場恐慌情緒會促使投資者同時湧向被認為最安全的兩種資產:黃金和美元。 在這種“共同避險”的情境下,兩者傳統的負相關關係可能會暫時被打破,出現同步上漲的局面。 然而,對歷史數據的長期審視揭示了一個潛在的矛盾。 儘管機會成本模型在特定時期內得到了有力的實證支援,但另一些研究指出,從更長的時間維度看,這種關係是「不確定且不穩定的」,甚至認為兩者之間不存在穩定的相關性。 這並非數據本身的矛盾,而是揭示了這一關係本質上的複雜性。 它暗示著,實際收益率和機會成本雖然是主導驅動因素,但並非唯一因素。 在特定條件下,諸如避險需求、地緣政治風險和通脹對沖等其他因素的影響力會急劇上升,甚至超越實際收益率的主導地位。 因此,問題的關鍵不再是關係是否存在,而是要分析在何種情況下,以及為何,作為主要驅動力的實際收益率會被次要驅動力(如恐懼和系統性風險)所壓倒。

事實性違約:當“無風險資產”成為風險本身

根據標準定義,主權違約是指一國政府未能或拒絕在到期時全額償還其債務 。 然而,這種違約可以是未經宣佈的,並且可能由政治動蕩等非經濟因素引發 。 而“事實性”(De facto)狀態是指一種在現實中存在,即便未得到法律上承認的狀態。

此處提到的事實性違約並非指一次技術性的支付失敗事件,而是一種市場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全球市場參與者開始將一國的主權債務視為其“無風險”的信用保證已不再可靠。 觸發這種狀態的,是市場對該國政府履行其長期債務的政治意願和財政能力的信心發生了嚴重且持續的喪失,即便其仍在按時支付當期款項。 三大評級機構對美國史無前例的一致性降級,正是美國已進入這種“事實性違約”狀態的最有力證據。

2011年債務上限危機與標普降級

2011年的事件提供了一個完美的案例,展示了對美國治理能力的信心危機如何從根本上改變了各類資產的行為模式。 2011年的危機源於一場激烈的政治對峙。 2010年中期選舉後,共和黨控制了眾議院,並堅持要求在提高債務上限的同時,必須伴隨大規模的財政支出削減。 這導致了民主黨控制的參議院和歐巴馬政府與眾議院之間長達數月的政治僵局。 隨著財政部預測的「X-date」(即耗盡所有借款授權和非常規措施的日期)——2011年8月2日日益臨近,市場對美國可能出現技術性違約的擔憂急劇升溫 。 儘管國會在最後一刻,即8月2日當天,通過了《2011年預算控制法案》,提高了債務上限並設定了未來的減赤目標,但這場曠日持久的政治鬥爭已經對市場信心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害。

危機的高潮發生在2011年8月5日,標準普爾宣佈將美國長期主權信用評級從AAA下調至AA+ 1。 標普在其官方聲明中明確指出,降級並非因為美國缺乏償債能力,而是基於兩個核心判斷,即財政整頓計劃不足與政治風險。

財政整頓計劃不足:標普認為,國會剛剛通過的《預算控制法案》“未能達到我們認為穩定政府中期債務動態所必需的水準”。

政治風險:更為關鍵的是,標普認為“美國決策和政治體制的有效性、穩定性和可預測性已經減弱”,尤其是在面臨持續的財政和經濟挑戰之際。

標普的措辭直接印證了“事實性違約”的論點:核心問題不在於經濟,而在於治理失敗和政治僵局所暴露出的體制脆弱性。 但降級事件引發了劇烈且看似矛盾的市場反應,深刻揭示了避險資產的內在層級。

2011年7月22日到8月8日,標準普爾500指數暴跌了17%,這是一次典型的風險規避行情。 與直覺相悖,作為被降級的主體,美國國債市場反而迎來了大量避險資金流入。 投資者紛紛湧入美債市場尋求庇護,導致10年期美債收益率急劇下降,從7月初的約3.00%一路跌至8月底接近2.00%的水準,債券價格大幅上漲。 這表明,在全球性恐慌中,美債依然是流動性最好、相對最安全的資產,即所謂的“最乾淨的髒襯衫”。 同時,黃金的表現最為搶眼。 金價從8月初的約1620美元/盎司,一路飆升至當月底超過1900美元/盎司的歷史新高,漲幅驚人,表現遠超所有其他資產類別。

2011年的危機揭示了一個清晰的「避險資產層級」:當市場面臨普遍的巨集觀風險時,資本會從股票等風險資產流向美國國債。 然而,當危機的核心直指美國自身的信用和治理能力時,一部分尋求終極安全的資本會繞過美債,直接流向黃金。 黃金在此刻扮演的角色,不僅是對沖市場波動的工具,更是對沖儲備貨幣發行國系統性風險的終極保險。 對於那些真正擔憂危機根源(即美國政治和財政風險)的投資者來說,增持美國國債並非解決方案。 他們尋求的是一種非主權、非政治化、無對手方風險的避險天堂——黃金。 因此,2011年的事件雄辯地證明,黃金與美債並非總是相互替代。 在美國信譽危機中,黃金能夠成為超越美債的最終避風港。

現代的迴響與新的結構性驅動力

如果說2011年的事件是一次預演,那麼2022年以來的市場環境則標誌著一次永久性的結構性轉變。 惠譽(2023年)和穆迪(2025年)的後續降級,重申了與2011年相同的對美國治理和財政問題的擔憂 。 然而,一個更為深刻的趨勢在2020年後浮現:全球中央銀行,特別是以中國、印度、土耳其為代表的新興市場經濟體,開始了大規模且持續的黃金購買。

這一趨勢在俄烏衝突爆發後顯著加速。 西方國家凍結俄羅斯數千億美元外匯儲備的行動,對全球儲備管理者而言是一個分水嶺事件。 它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向世界展示了持有美元和美國國債所附帶的巨大地緣政治對手方風險。 對於任何一個與美國存在潛在地緣政治摩擦的國家來說,將國家財富過度集中於美元資產,無異於將金融命脈置於他人之手。 這一認知催生了一類新的黃金買家:戰略性央行儲備。 他們的購買行為並非出於對短期收益率或價格波動的投機,而是出於地緣政治保險和儲備資產多元化的戰略需求。 這類買家對實際收益率相對不敏感,他們的持續購入為黃金市場提供了一個強大的、結構性的需求基礎。 這種新的需求來源,有力地解釋了為何近年來黃金與實際收益率之間的傳統負相關關係頻繁被打破。

2011年的危機是一次短暫的衝擊,暴露了美元體系的脆弱性。 2022年凍結俄羅斯資產的行動,則是這一脆弱性被實際利用的明證。 “事實性違約”已不再僅僅是一個偶發的危機事件,它已演變為地緣政治格局中的一個恆定背景,正在驅動全球儲備資產從美元向黃金進行長期而結構性的再配置。

比特幣的機構化崛起:從利基資產到“數字黃金”

在探討美債“事實違約”引發的資本外溢時,比特幣的角色日益凸顯。 它不僅是加密貨幣的代名詞,更是一種新興的、具備獨特的屬性的巨集觀資產。 要想理解比特幣在當前金融格局中的戰略地位,關鍵在於剖析其核心資產屬性。 正是這些屬性,尤其是與黃金之間驚人的共通之處,也正是市場為何會將其譽為“數字黃金”的根本原因。

絕對的稀缺性是比特幣與黃金最根本的共同點。 比特幣的總量被其底層協定永久鎖定在2100萬枚,永遠無法增發。 這一點與可以被央行無限印發的法定貨幣形成鮮明對比。 黃金的稀缺性源於物理世界的儲量限制和開採難度,而比特幣則通過數學演算法實現了絕對稀缺,其供給增長路徑是完全透明且可預測的,並且每四年產量減半,供給增速不斷放緩。 從經濟學角度看,工作量證明(PoW)機制為比特幣賦予了生產成本。 它將算力與電力這兩種投入,轉化為一種抽象的“數字勞動”。 正是這種必須持續消耗真實世界資源才能「鑄造」新幣的過程,使其價值獲得了堅實的成本支撐。

比特幣的架構從根本上顛覆了金融控制權。 其網路並非由單一實體擁有或運營,而是由一個全球性的、由數萬個獨立節點組成的自願聯盟來共同維護。 這種分散式結構消除了中央機構(如政府或銀行)進行單方面控制的可能性,使得凍結帳戶、沒收資金或審查交易等行為在技術上變得不可行。 正是這種無需信任仲介、僅需信任數學和代碼的“去信任”特性,將比特幣塑造成一種真正主權獨立的資產,使其遊離於傳統金融與政治體系之外,為財富提供了終極的避險保障。

同時,比特幣保留了黃金的稀缺性,卻徹底擺脫了其物理形態的束縛。 它的可分割性、可轉移性與便攜性,使其既能被精細分割以適應任何交易規模,又能將巨額財富壓縮成無形的數位資訊,通過互聯網實現近乎零成本的全球即時轉移。 這種極致的便攜性與流動性,是實物黃金無法比擬的根本性優勢。

兩者都因其供給有限、難以創造的特性,成為對抗法幣貶值和通貨膨脹的理想工具。 當人們對本國貨幣的長期購買力失去信心時,自然會轉向這些供給無法被政策隨意操縱的“硬資產”。 黃金和比特幣都不屬於任何國家的負債,它們的價值不依賴於任何政府的信用背書。 這使得它們在主權債務危機或地緣政治風險加劇時,能夠扮演超越國家信用的「避風港」角色。 當美國國債這種「無風險」資產都開始顯現信用裂痕時,這種獨立於任何單一信用體系的價值就顯得尤為珍貴。 與黃金一樣,比特幣本身也不產生利息或現金流。 因此,持有它們的邏輯同樣受到真實利率環境的影響。 在實際收益率為負的背景下,持有不生息資產的機會成本消失,其作為純粹價值儲存工具的吸引力反而大幅上升。

量化比特幣的風險特徵

從風險調整后回報的角度來看,比特幣的高風險在歷史上為其投資者帶來了相應的補償。 數據顯示,從2020年到2024年初,比特幣的夏普比率(Sharpe Ratio)為0.96,優於同期標普500指數的0.65。 更值得注意的是,其索提諾比率(Sortino Ratio)高達1.86,該指標僅考慮下行波動風險,這有力地證明瞭比特幣的絕大部分波動都發生在價格上漲的區間,即所謂的“上行波動”。

現貨ETF的推出不僅是提供了一個投資管道,其本身已經演變為一個能放大需求的反饋迴圈機制,成為價格發現的核心引擎。 學術研究明確指出,ETF的凈流入是比特幣價格的強勁正向預測指標,其解釋力(R平方)高達95% 。 進一步的統計分析採用格蘭傑因果關係檢驗,證實了ETF的資金流數據在時間上領先於比特幣的價格變動,並有助於預測其未來走勢。

“貨幣貶值交易”:一個統一不同資產的巨集大敘事

黃金和比特幣雖然在風險特徵上截然不同,但它們在2024-2025年吸引了大量資本,其背後共用著一個強大而統一的巨集觀敘事——“貨幣貶值交易”。 這一交易框架為理解兩種資產之間的資金輪動提供了核心的邏輯基礎。 “貨幣貶值交易”的核心邏輯是,在全球主要經濟體面臨一系列結構性挑戰的背景下,投資者對法定貨幣的長期購買力失去信心,從而尋求能夠對沖這種風險的資產。

持續的財政赤字和高企的政府債務:主要經濟體為應對各種危機而採取的大規模財政刺激措施,導致政府債務水準急劇上升,引發了對未來貨幣貶值的擔憂。

頑固的通貨膨脹:儘管各國央行採取了緊縮政策,但通脹壓力依然存在,侵蝕著儲蓄和投資的實際價值。

地緣政治風險:全球地緣政治格局的動蕩加劇了不確定性,促使投資者尋求獨立於任何特定國家或政治體系的價值儲存手段。

央行信譽受損:市場對央行能否在不引發嚴重經濟衰退的情況下控制通脹的能力持懷疑態度,這削弱了人們對法定貨幣體系的信心。

在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資本正在進行一場戰略性的轉移,從傳統的金融資產轉向那些供應有限、無法被人為創造的稀缺資產,以期在法定貨幣體系之外儲存價值。 這種由機構主導的敘事轉變,其影響力不容小覷。 在2024年之前,傳統金融界普遍將比特幣視為一種邊緣化的、純粹投機的科技資產。 然而,「數字黃金」和「貨幣貶值對沖」的敘事,成功地將比特幣重新定位為一種巨集觀資產。 比特幣提供了對完全相同巨集觀主題的槓桿化、高 Beta 表達。 其通過演算法實現的硬性供給上限,巧妙地模擬了黃金的地質稀缺性,這是其「數字黃金」敘事的核心 。 然而,其數位化的本質、尚不成熟的市場結構以及由ETF放大的資金流效應,共同導致了其價格波動的幅度遠超黃金。 它為那些習慣於將黃金作為通脹對沖工具的投資組合經理提供了一個熟悉且易於理解的心理模型。 敘事上的轉變,為機構資本的流入提供了關鍵的智力支援和制度合理性。 它顯著降低了投資組合經理配置比特幣所需承擔的「職業風險」。 過去,投資加密貨幣可能會被視為魯莽的投機行為; 而現在,在「數字黃金」的框架下,小比例配置比特幣可以被合理地解釋為一種審慎的、旨在實現投資組合多元化的前瞻性策略。

多項研究和市場數據揭示了黃金ETF資金流出與比特幣ETF資金流入之間的負相關關係。 一項實證研究明確指出,「現貨比特幣ETF的資金流入伴隨著黃金ETF的資金流出」。。 該研究發現兩者之間存在清晰的負相關性,表明至少有一部分離開黃金市場的資本直接流入了比特幣。

時間上的吻合性為這一輪動提供了有力的旁證。 研究觀察到,黃金ETF的資金流出在2024年初開始加劇,這恰好與現貨比特幣ETF的資金流入開始加速的時間點相吻合。 具體數據顯示,在為期兩個月的時間視窗內,黃金ETF錄得了超過60億美元的資金流出,而同期比特幣ETF則吸引了高達130億美元的凈流入。 這種規模和時間上的對應關係,強烈暗示了兩者之間存在直接的資本輪動。 市場情緒的變化是觸發這種輪動的重要因素。 分析人士指出,黃金市場出現的「典型的週期末期信號」,例如散戶投資者的過度參與和媒體的狂熱報導,往往是價格短期見頂的預兆。 在黃金經歷一輪大幅上漲后,部分獲利豐厚的投資者會尋求將利潤重新配置到Beta係數更高的資產中,以期在下一輪市場上漲中獲得超額收益,而比特幣正是這一策略的理想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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